高宠站在当场,只好道:“我射不过。
赵多富道:“你没有试过怎么知射不过呢?”她对站在场边的两名伴当喊了道:“将十二圆拨上。”
两名伴当又是好笑,又是替高宠着急,可是不敢有违帝姬的话,爬到梯子上将十二圆的木板装好,这十二圆已经是极限小了,高宠看了看那小小的孔洞,只好对徐王赵棣道:“十四哥,真的射不过。”
赵棣是知道这十二圆是无法穿过的,就呵呵笑了道:“既然已经胜了,你就随意踢上一脚便罢。”高宠无奈,就瞄准了踢上一脚,那鞠球打在孔洞之上,终还是没有穿过,弹落在地上。
这一下虽然没有穿过去,可是目标还是很准的。
赵棣回身向了完颜亮道:“女真蛮夷,你们可心服口服了么?”
完颜亮没有回答他的话,却转头向忽土道:“他射不过,你射一个给他看看。”
围观众人不由大奇,方才忽土连十圆都无法射穿,此时更小的十二圆,难道他还想自取其辱?
忽土哦了一声,走向场边,这场边有几张石桌石凳,全都极有重量,忽土走了过去,将最近的一个石凳抱了起来。
这石凳足有百斤之重,平日一个壮汉也难以扳起,他抱了石凳走到场中,大喝一声,将石凳端着掷向高处的风empty流眼,石凳沉重,一下子将十二圆的木板击穿个大洞,重重落在地上,将对面青石板的路面砸断,要将这如此沉重的石凳掷的这么高落的这么远,绝非一般力士所能做到的。
完颜亮对赵棣笑道:“他射不过,我的力士却能射过,到底是谁胜谁输了?”
赵棣又望了一眼那落在远处沉重的石凳,辩解道:“不过是有几分蛮力,蹴鞠之技比的是灵巧敏捷,又不是比的谁的力大。”
完颜亮道:“南朝汉人全是侏儒弱儿。”
他此言刚刚出口,听得身后有喝彩之声,转过身来,正看到高宠将那场边石桌举过头顶,步入场中而来,这石桌连着沉重的桌脚,重量至少是三四个石凳合起,高宠举着走到场中,他举得似乎还并非特别艰难,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高宠却并没有将它掷出,而是举了石桌向赵棣道:“十四哥,我砸坏了这风empty流眼,不当紧吧?”
赵棣看他竟然能举起这么沉重的石桌,居然开口说话还很流利,当真是又惊又喜,急忙回答道:“不当紧,不当紧,你尽管砸去。”
高宠竟然还没有掷出,向那风empty流眼的木板望着道:“可惜了。”这才一气掷出,石桌面积大,一下子将风empty流眼完全打烂,木板随着石桌一起飞出,落在石凳还要远上两尺。
这一下胜负再无争论,完颜亮也不再说什么,忽土走到场边看看一下相同的石桌,只是摇了摇头,场中欢声雷动,连宋徽宗也是说了声:“当真是神力。”
场中最高兴的当然是柔福帝姬赵多富了,高宠这么大出风头,无论是蹴鞠还是比蛮力,都力压女真人一头,为大宋挣足了面子,她向了赵棣笑道:“十四哥,怎么没听到你说有赏呢?”
赵棣这才从得意中回过神来,大声了道:“赏,回去后当然要重重有赏了。”赵多富笑了一笑走到宋徽宗身边道:“爹爹呢?”她到处找人替高宠要好处,宋徽宗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黄门太监总管,想询问一下他的意见,这总管还没回答,赵多富就又道:“爹爹不如赏他匹御马,此次也算是出征得胜还朝了吧。”
宋徽宗在这些小事上最听赵多富的了,当即点头了对内府总管道:“也罢,赐他御马一匹,金帛若干。”
高宠赶忙过来拜谢赏赐,能得到大宋官家的赏赐,是一件极荣光的事,他此时当然不明白,赵多富为他讨的这御马用意却在别处,因为按照惯例,皇帝赐御马也就几种情况,一种是新科状元及第,再就是得胜归来的大将军,第三是出使他国的使节,第四种就是帝姬和驸马成亲时,皇帝赏赐很多礼物时多半会有御马,除此四种情况外,基本是不会再赏赐御马了。
她的用意,自然是第四种情况了,只是也只能暗暗的自喜一下,说不得的。
场下所有人都向高宠投以羡慕的目光,赵多富又向宋徽宗道:“爹爹,看他如此神力,何不召他到殿前侍卫司?”
宋徽宗又转头向了内府总管,总管淡淡了道:“殿前侍卫司有例,不可。”
他此话的意思是,殿前侍卫司是有规矩的,高宠的条件达不到,这规矩就是出身,侍卫司作为保护皇城的最重要军队,自宋开国以来,成员都是由皇帝远亲或者重臣之后,非普通民间选拨而来,高宠出身不够,自然不能进入殿前侍卫司供职了。
赵多富明白他话的意思,接道:“带御器械却是不用出身。”内府总管向高宠望上一眼,道:“他只怕……”他没有说下去,赵多富道:“且试他一试了。”
“带御器械”是宋皇城侍卫中级别最高的,俸禄和堂堂的一个五品知府相当了,因为整个宋室几十万禁军,却只有三千名殿前侍卫,这三千人中又挑出来六名“带御器械”的侍卫,是为精英中的精英了,带御器械侍卫可以不讲出身的,是特招的,整个北宋各年间定员人数从来未超过七人,俱能以一敌百者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