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朱静低声警告,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墨玄转过头看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她眼神中的制止,顿了顿,才无奈地问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朱静别过脸不看他,径自与木清漓说道:“哥哥,我想今日就回宫,你们在宫外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被移花宫的人找到。”
白子烈现在的能力原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厉害,如今墨玄这般,她实在是不放心。
“娘娘,属下与你一同入宫。”风暮连忙请缨。
“不行。”朱静摇了摇头,拒绝道:“你得留下来,这里需要你。”
“可是……”风暮眉头紧蹙。
朱静冷静地分析道:“你别忘了,你可是被太子赶出宫的,跟我的情况并不一样,你怎么能回去?何况,现在哥哥受了伤,墨玄的灵力又不稳定,你必须留下来保护他们。”
“其实我没事,还是让风暮和你一起进宫吧?”木清漓摇了摇头,不太放心。
墨玄忍不住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咬牙道:“我真怀疑你们两个留下来到底是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们。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这苍澜渊分明就是误会了姐姐和风暮之间,要是现在风暮再与姐姐一同入宫的话,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吗?”
“这……”木清漓一时哑口无言。
风暮一声叹息。
“墨玄说的没错,所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朱静点了点头说道。
其他人也不再坚持。墨玄却突然看着她,认真说道:“姐姐,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再说什么也是无益,不过我希望你记着,无论如何,千万要保重自己,别忘了我与你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朱静缓缓地对上墨玄的视线,那双黑漆漆的双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墨玄的话听起来,是在担心他自己的安危。
可朱静岂会不知,他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看来他什么都知道。
“你放心吧!就算不为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朱静用力地扯出一记大大的笑容,眼中却不免流露出一丝伤感。
墨玄终究只是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可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始终在朱静的眼前挥之不去。
正想着,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静握着药瓶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她嘴上说要休息,其实至始至终都没有睡着,自然知道怜儿偷偷跑了出去,想来是去将她回宫的消息告知苍澜渊了。
她倒是相信怜儿这丫头不会对她有什么异心,怜儿太单纯了,应该也只是觉得既然她回宫了,理所当然地应该让太子知晓。
她本想阻拦,毕竟她现在很累,一时不想面对苍澜渊,这也是她为什么回了宫却没有立即去见他的原因。
她需要好好计划一下,回了宫以后她到底该怎么做。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起身去阻止怜儿,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她将药瓶收好,起身披上外衣,苍澜渊已经一脚将门踹开。随着呼呼而入的晚风,还有怜儿气喘吁吁的声音:“殿下,娘娘她休息了……”
换来的却是苍澜渊的一声冷笑:“这就是你家娘娘她休息了?”
怜儿扑通跪地,面若死灰。
朱静摇了摇头,叹道:“这分明是我的过错,你又何必怪她?”
“原来你还知道你错了?”苍澜渊一脸的不敢置信,话一出口却是掩不住的讽刺。
朱静心中暗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终究是自己理亏了。
“错了就是错了,太子生气尽管责罚便是。怜儿她不过是个下人,什么都不知道,太子何必跟她生气?”朱静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副模样落在苍澜渊的眼里,哪里有丝毫知错的样子。
“好好,果然是个好主子,难怪她一心袒护你。”苍澜渊连声叫好,眼中的怒火只差没生生吞噬了朱静。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懂得适时示弱一些?
他又何曾想过责罚她或者是怜儿?
只要她软语相向,他定然会一笑而过。
可她偏偏却要硬生生地将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一副爱咋咋地的架势,让他不由得怒火中烧。
朱静微微挑眉,并没有开口。
苍澜渊见此,危险地眯起双眼,冷声质问道:“好,既然你知道错了,本宫倒想听听,你到底错在哪里?”
朱静不悦地抬头,眼底掠过一丝不满。
苍澜渊薄唇紧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而一旁的冷玉主仆一个面露忧色,一个嘴角含笑神情各异。
朱静心中暗觉好笑。
低下头,跪在地上的怜儿怯怯地看着她,眼中的担心让她心头微微一暖。
还好,这里还有人是真心关心她的。
朱静深吸一口气,抬头无谓地说道:“错了就是错了,这皇宫中的规矩想来太子是比我清楚的,要打要罚我受着便是,太子又何必多问?”
她不想跟他置气,只是不习惯低头认错,今日这般对她而言已经是破天荒的了。
在苍澜渊看来,这却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苍澜渊咬牙,许久才吐出一句:“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