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硬闯府宅,可偏偏她却能说得黑白颠倒,南宫归殇不怒反笑,阴鸷的暗光,犹如暗箭,咻咻的刺在她的身上,“二嫂,未曾经过我的允许,私自闯入我的家中,这是你的规矩吗?不仅如此,你还在我的府里大闹一番,吓住了我的爱妾,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那啥,谁被吓到了?”她弱弱的问道,神情愈发迷茫,我勒个去,她啥也没干好吗?她长得这么温柔,怎么可能把人惊住?
“我、日前娶进门的侍妾,因为你,惊吓过度,如今仍在房中静养,若你不信,大可与我同去探望。”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额,这事吧,应该怪她胆子太小,我又没三头六臂,又没多长几只眼睛,这也会吓坏她?四弟,你今后挑女人,可得眼睛放亮点,这身娇体弱的,虽然易推倒,但未免心理素质太差,需要培养啊。”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仿佛一心在为南宫归殇着想。
他本是想来登门问罪的,但被她几句话一说,意味完全变了。
这女人,绝对有颠倒是非的能力!
“另外,五弟,九门那事,我承认我干得太鲁莽,但我也是为了朝廷,为了九门的名声着想啊,”眸光微微一转,落在南宫归霸的身上,“你想想看,一介百姓无辜背负冤屈,喊冤入狱,这事若被旁人知道,岂不是对朝廷产生质疑吗?在替百姓出头前,我也犹豫过,但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为了民心的稳定,我只能那样做,还请你理解。”
她的话说得大义凌然,只差没在脸上刻上——忠君爱国四个字。
南宫归霸已然接受了她的解释,点点头:“只此一次,二嫂这次虽然有过,却功过相抵,这事就此罢了,我不会再追究,还请二嫂下次莫要如此莽撞,若再遇冤案,请二嫂知会我。”
“好的好的。”上官若愚满口答应下来,除却南宫归殇外,另一件事以极其和谐的方式化解掉,至于这位四弟,她表示,她才不会承认错误。
“四弟啊,我这次过府,发现阿亚她重伤卧床,且住的是落魄的佛堂,你可知道这件事?”虽然她答应过罗亚,不会插手她的事,但四皇子登门问罪,她没理由不反击。
脸色微微一沉,“她犯了错,自然该罚,二嫂未免管得太多了。”
“哦,所以四弟这是在府中体罚皇上亲口赐婚的正妃吗?”她直接搬出了狗皇帝的名义,就不信,他还能振振有词的辩解。
果然,一听这话,南宫归殇的脸色愈发沉了,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汁来。
“二嫂,你不知她犯下什么大错,替她打抱不平,弟弟能理解,但是,这是弟弟的家务事,奉劝二嫂,别太热心。”他冷冷的警告。
“我是没打算管,但要我眼睁睁看着好友受苦,我也做不到!四弟,不管有什么理由,打女人的男人,是最没品的,当然,相信四弟你,定不是这种人,对吗?”一双眼眸危险的眯起,嘴角滑开一抹绚烂的笑。
南宫归殇气得当场拂袖,他明明是来问罪的,离开时,却憋了满肚子的怨气。
“诶?四弟,你不留下来顺便吃顿饭吗?”上官若愚扯着嗓子在后边大声嚷嚷,态度分外热情。
南宫归殇身体一顿,脚下的步伐再度加快,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走后,南宫归霸也起身告辞,离去前,站在房门口,背对着二人,道:“二哥,二嫂,弟弟奉劝你们,莫要树敌太多,否则,将来的路,你们会走得特别艰难,弟弟言尽于此,告辞。”
他很清楚,若是得罪了皇室里的所有兄弟,被他们嫉恨,他们二人的路,会变得如履薄冰。
这番话是警告,也是好心的提点。
上官若愚摸了摸下巴,神情古怪的瞅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低语道:“看样子,皇室里还是有好心人嘛。”
至少这位五皇子,便与南宫归玉等弟兄不同。
“五弟他向来如此。”他也是皇庭里,唯一一个,打小不曾欺辱过他的人,虽未曾伸出过援手,但与其他的兄弟相比,已是一个另类。
“好了,敌人已经被我赶跑,咱们来说正事。”上官若愚伸了个懒腰,没再这件事上放太多的心思,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
她将地契交到南宫无忧手中,把自己的计划,告知他。
“我预备尽快把宅子翻新一番,然后请教书先生,买家具,准备招学子前来,学费呢,就定为每月十两,顺便我还想开一门学习验尸技巧的课,教孩子们一向手艺。”办学校嘛,总得打出新鲜的招牌,才能招揽到生源。
上官若愚也是存了几分私心的,一方面,她想加入验尸课,供孩子们自行选择要不要学习,若是学,额外支付五两银子的学费,若是不愿学习,她也不强求,另一方面,南商的验尸技术,真心太落后,作为法医,她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也想稍微做点事。
若是仵作们的验尸技术能够精通,能够更加完善,或许,这世上就会少许多冤假错案,少许多逃案在外的罪犯。
她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要普渡众生的伟大抱负,她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好,你照你喜欢的去做。”静静的听完她的整个计划,南宫无忧持赞同态度,不曾阻挠,更没有阻止。
不知怎的,上官若愚蓦地想到南宫归殇方才那番话,在椅子上坐下后,左手轻轻托住下巴,直勾勾盯着他:“你不认为,女人应当以相夫教子为己任,不该把心思花在这些地方上吗?”
她不认同南宫归殇的话,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想法代表了这个朝代的大多数男人的心思,是一种主流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