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缪缈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岱川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无他,小东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丑得让人无法直视。
笑得格外地……嗯,忘我。
岱川没管身旁的小人儿,拿起屋内的宗卷开始看,最近小皇帝来渭城做了些什么,都见了哪些人,这些卷宗上都写得一清二楚,岱川手下那些人是搜集情报的好手,他看这些也是好奇小皇帝突然来这渭城干嘛?
祈福求雨?这个借口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还差不多,但是糊弄明白人却是不够的,小皇帝京城里一丢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还没解决,居然有心跑到这地方来祭祀求雨,若真没有点不可说的由头,这天下之主的位置估计也该换人坐坐了。
大晋不需要一个没有点城府的皇帝。
岱川不怕小皇帝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就怕小皇帝没有那些个小想法,但是小皇帝的心思若是放在歪门邪道上了,他老人家估计又要不乐意了。
缪缈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样,岱川出门在外,却总能像变戏法似的变出各种各样适合她的东西。有时候是一小盘点心,有时候是精雕细琢的拔步小床,更甚至还有适合她穿的漂亮小襦裙。
缪缈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她甚至都没看到岱川多说一句话,但是适合她的小东西小玩意却源源不断地朝她而来。
这让迷你版没有任何人权还假装不能说话的令嘉有些不安,随着岱川对她越来越好,她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深。
就好比,一个猪养在主人旁边,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虽然这头猪是荷兰猪不能养肥了去卖,但是主人却依旧每天投食得不亦乐乎,这简直是让猪惴惴不安得吃嘛嘛不香啊!
这头,缪缈和岱川两个刚刚吃完晚饭,当然基于两人之间的最萌身高差,令嘉坐在桌子上用着她那一套专属的小桌子小椅子小盘子,面对着岱川那张绝美到模糊了性别的脸,硬生生地吃了三碗饭才饱。
秀色可餐这个成语放在岱川身上在适合不过了,那张脸看着她就能多吃一碗饭,虽然那三碗饭小得不能小了。
吃晚饭,缪缈捧着小肚子在一旁消食,岱川看了一下午的卷宗,对于小皇帝那点小心思也算是摸得一清二楚了,倒也不急,抬头就看到小东西捧着肚子围着桌子边沿走,平衡感好像还不错,走在最外沿那么久也不见身子有任何晃荡。
缪缈已经很久没练基本功了,想之前在舞团里,每天练功比吃饭喝水上厕所都还频繁,好在那些个枯燥无味的日子她也熬过来了,可还没等她享受功成名就的喜悦就到了这里,还格外悲催地落入死妖孽的手里。
现在她只求岱川来这里最好是有急事要紧事,出去办事的时候不带上她,只要一旦能离开岱川一定远的距离,靠着系统,她一定能全身而退,到时候天大地大她就不信岱川的情报网再厉害也不能分布到角角落落,她安静如鸡地呆在一个小角落里,暗搓搓地攒功德点,等功德点一多,哪怕在这也是天高凭鱼跃,她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心头一松,缪缈脚下一滑,身子斜斜地朝桌子外倒去,桌子离地面的高度能摔死十个迷你版的她,用尽毕生学所扭回身子却还是阻拦不了惯性朝下而去。
缪缈认命地闭上眼,想着她要是这样一摔说不定能再穿回现代,继续当她的舞者,那个站在舞台的中央最耀眼的存在。
可没有想象中的风声,缪缈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又软绵的地方。
睁眼一看,岱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软榻走到桌子前稳稳接住了往下坠的自己。
果然,书上面说过,岱川这人深不可测,除去那张弱不禁风的脸蛋外,无论脑力还是武力,鲜少有人能和他一脚高下。
“嘿嘿。”
眼下眼下的情况,缪缈除了傻笑就是傻笑,主要是岱川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
深邃的眼,看得缪缈一阵发毛,哪怕当初她在湖里试图逃跑的时候都没见他那么恐怖的眼神,漆黑黑的眼里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缪缈虽然这些年来一直痴心舞蹈,但穿过来身子变得那么小后,身为小动物的第六感却仿佛点亮了感知危险的技能,现在的岱川就是一个威力巨大的大黑洞,要是她现在不怕死地再去撩一撩,估计能被揉搓得拆骨入腹,最后估计连根毛都留不下。
缪缈缩了缩小脖子,一脸怯生生地看着岱川,虽然不知道人为什么那么生气,但是十之八jiu是和她有关,不然为什么岱川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神魔皆杀的煞气。
岱川看着手心里的小东西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突然笑出了声,但是那抹笑没有入眼底,抬起如雕刻般的玉指挑起缪缈的小下巴,“小东西,下次你要是再那么不小心,我就直接让你摔死算了。”
缪缈闻言一愣,完全没想到岱川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她刚刚不小心差点从桌子上摔下去,不可置信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讶,死妖孽这是在关心她?
可没等缪缈想出个之乎者也所以然来,就听到岱川轻飘飘地说:“要真想死我也不拦着你,换个美点的死法也省得我看着闹心,要是在我面前摔得脑浆四溢,看得我心烦了……
小东西你就是死了,我也能让你在九泉之下不好过。”
岱川的话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是贴着缪缈的耳边说的,暖暖带着他身上独特而又奇特的香味,却成功让缪缈原本红润润的小脸蛋瞬间失色。
果然!她就说死变态怎么可能关心她!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