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十万,你不用还我。以后好好找个工作,好好找个人家,好好过自己的生活。”翟缙继续说,表情没有起伏,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可是,要是再有人来欺负我,打我呢?”郑洁茜眼里的雾气更加重了,这次她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舍不得从此要和眼前这个男人分道扬镳,完全断了往来,一想到这点,她的鼻翼就忍不住发酸发涩。
翟缙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被问到有点发懵,他微微张着嘴错愕得看着郑洁茜,好似她出了个千年难题。
“万一唐彪闲来无事想起你对他的羞辱,再看到你不管我了,他肯定会肆无忌惮的又来找我麻烦,把不敢出在你身上的气撒到我身上,那我还能怎么好好生活?
还有我哥,肯定也会三天两头来找我要钱,如果你不能帮我威胁震慑一下他,他永远会对我贪得无厌。你真的忍心对我不管不顾吗?眼睁睁看着他们来欺负我?”
郑洁茜说得头头是道理所当然,好像翟缙原本就跟她关系不浅,这些都是该他承担的事情。
“你......可以选择搬走,脱离他们的要挟。”翟缙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个解决的办法。
“可我没钱,没钱能去哪儿?我一个小女人漂泊在外,无亲无故,一无所有,想想......都好悲凉。”郑洁茜说着垂下头,两个手指委屈得在胸前搅动着,不一会儿就有两滴眼泪滴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
翟缙就觉得自己的心蓦忽收紧了点,呼吸也跟着不畅起来。他最怕看到郑洁茜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千般的于心不忍。翟缙仰头深呼吸一口,然后走向郑洁茜,他在她面前停下,把手伸进自己的大衣兜,抖索着掏出一样东西。
翟缙把东西捏在手心,久久注视着郑洁茜的眼睛,每每这样对视,都会让他误以为回到了过去。
他把郑洁茜的一只手抬起,轻柔得掰开她一根又一根手指,等她的手掌展平,他把他手里的东西放到她的掌心。
郑洁茜诧异的盯着他看了会儿,在他深情又深邃的眸光注视下,她已经沉沦无绪,她多想他能一直用这样的眼神凝望自己,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手心被一个硬物硌到肌肤,才令她把痴痴的目光转向手掌。
这是什么?郑洁茜诧异的举起手里的东西,前后左右的翻看了一遍,心里才下了定论,似乎是个银簪子,电影里、戏曲里那些古代女人戴在头上的廉价玩意儿。
看清了物件,郑洁茜心里就生出一丝鄙夷,什么破玩意儿也敢拿来糊弄人,现在银子根本不值钱好不好,亏你拿得出手。郑洁茜虽是这么想的,却不能说出口,她还不死心的准备放长线钓这条大鱼。
“送与你。”翟缙轻声说,眼光流连忘返在银簪上迟迟不肯离去。
郑洁茜苦笑,讪讪着半天不知回句什么好,半晌才装作不懂地喃喃道,“这是什么?怎么用?”
“来。”翟缙温柔的说道,随即执起她的手把她牵引到梳妆台前坐下。然后取过她手里的银簪,小心轻柔的插进郑洁茜头顶的发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