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站起来,准备走人,素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老神婆讥笑一声,低下身子,见梁王跨出门槛后才在老神婆耳边小声的说道:“我说过,不拿我的金银细软,我也能让你做法事,现在信了吧!”
“戝人,你活该灰飞烟灭!”
素琴听到恶毒的话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如常,得意笑道,“不会的,我买了命。”
“买……”老神婆大惊,“你找了鬼马算?”
“你以为这世上就你有道行吗?能人有的是!”素琴得意的低声说道。
“你……竟信他?”神婆瞪大眼看向素琴的目光非常渗人。
素琴不自然的避了避:“既然你都有神力,我为何不能信他?”
老神婆斜眼阴阴的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得逞!”
“那就看着吧,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合作。”
“呸……”
素琴阴测测的没有说话,掏出帕子擦了擦被老神婆唾的地方,然后站起来走了。
素琴快速的走到门口,梁王等在那里,相当不耐烦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得到结果?”
“王爷,据人打听,快了,就这两天!”
“好,我给你三天,你知道的,你要是成了,最好,你要的荣华富贵我给,如果不成,则才那个老虔婆说得不错,我让你灰飞烟灭!”
素琴突然紧张的愣了一下,心想,声音不大,想不到还是被他听到了,会不会……
梁五笑道,“买命,你这命不是被我已经买了吗,你要赎回去?”
“是,是……是,我想赎回来……”素琴慌乱的说道。
“那就看你本事了!”
“是,王爷!”素琴紧张而不安,意识到自己失态时,连忙掩饰。
梁王才不管她什么小九九、什么如意算盘,最终还不是自己买得一条狗。
秦王府
赵之仪正在秦王的书房说着九叔梁王的事,秦王问道,“你运回来的东西,真是老九的?”
“嗯!”
“怎么会这样?”
赵之仪掀了一下眼皮,“为何不会这样?”
“老九以前不是这样的!”秦王喃喃自语。
赵之仪轻笑一声:“你记得老九还是七、八岁的老九吧?”
“你……”
“父王,大哥比九叔小不了几岁,他还没长大时,你就已经成家了,你们什么时候有机会彼此了解了?”
秦王看着说话一针见血的儿子,无奈的叹口气,“也是!”
“听说父王见过大哥了?”
“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开公府附近,我和你母妃去看了一眼,唉,还不如不见……”
赵之仪有些伤感的说道:“父王,大哥现在过得不错!”
“不错?”
“是啊,至少心灵得到解脱了!”
秦王冷哼:“心灵?他不解脱,先皇能灭了我们全家!”
“父王——”
“真是……”秦王捋了一把脸,都有些哽住了。
“父王,看着他活着,你该……”
“我知道,我知道……”秦王缓了缓情绪说道,“你大哥比现在的夏琰还要文武双全,可……我真不应该送他去伴读,竟……这就是贪心的报应啊!”
“父王,大哥没有……”
“别说了,为父什么不懂?”
赵之仪低头看着大理石,对于大哥和圣上之间的事,真是难以用话说得清,真能感叹一声,生不逢时,生不……他摇了摇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房间内,一时之间,沉浸在悲伤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之仪想起还有事,抬头轻声说道,“父王,我明天还有事,我就……”
“回去吧!”秦王挥了挥手。
“父王,你也休息吧!”
“恩”秦王想了想说道,“梁王毕竟是你九叔,也是圣上的九叔,能惘开一面,就惘开一面吧!”
“父王,这可不是我说了算?”赵之仪眯眼说道。
秦王说道:“可圣上总要听听你们这些权臣的意见,你也想你……”
赵之仪打断秦王话:“父王,这不是我想的事情!”
“仪儿你……”
“父王,你很多年没有出京了吧?”
秦王感慨:“是啊,我们这些亲王不得随意出京,为父是很多年没有出京了。”
赵之仪严肃的说道:“父王,大陈朝的民众积弱贫困越发加剧,圣上的做法是对的。”
“仪儿……”
“父王,孩儿要去睡了!”
看着风华正茂、权柄在握的儿子,从没有感觉自己老的秦王,第一次感觉自己老,难道这天下真是他们的天下了?秦王摇了摇头,有些欣慰,幸好自己生的几个儿子都争气,这天下也有他们几分吧!
赵之仪回到自己房间内,发现灯还亮着,心突然就明朗起来,也不要下人,自己亲自推开了房门。
方伶俐正在缝着什么,见赵之仪回来,抬头嫣然一笑,“回来了啦!”
“嗯”赵之仪轻轻回了一声,他以为方伶俐会过来帮他更衣,结果等了一下,并没有,她又低下头做自己的活计。
赵之仪摇了一下头,自己脱了外套,走到方伶俐的身边,笑道:“做什么呢,这么用心,夫君回来都不伺候?”
“啊,喔……”方伶俐这才意识到,这是秦王府,不是自己家,父亲回来什么都自己动手,他的夫君是个郡王,脱个衣服都像自己几岁的弟弟,要人伺候的,笑笑,放下手中的衣物,“夫君——”
赵之仪却没有生气,拿起方伶俐做的衣物,“这好像是小孩子的衣服吧!”
“是,是准备给夏夫人的孩子。”
“为何不给我做?”赵之仪放下衣服,从后面拥住方伶俐,在她耳朵低低的说道,盅惑人心。
方伶俐有些脸红,连忙辨解说道:“做了!”
“我怎么没有看到!”
方伶俐回道,“在你不在家时,我就帮你做好了!”
赵之仪说道,“夏琰的儿子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的儿子什么时候出来。”
方伶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肚子说道:“不知道,也许正在来得路上吧!”
“哈哈……”
“来得路上,你可真会说!”
“难道不是?”
“对,对,可也得为夫努力呀!”余下N字省略不写,亲们自行脑补。
京城某地,一个华贵奢侈的房间内,跪了几个黑衣人,上位端坐着的主人正训斥着他们,“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夏琰马上就到京城了,你们居然还没有得手,真是废物,一群废物……”
几个黑衣人屏气凝息,任由主人骂着。
一阵骂过之后,主人抿了一下嘴,“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趁夏琰还没有到京城,赶紧杀了他。”
“是,主人!”
离京城还有不到两天的路程,经过日夜兼程,人和马都达到了极限,夏小开说道,“候爷,前面有一个驿站,里面是我们的人。”
满面胡茬的夏琰挥着马鞭,发现马儿真是跑不动了,想了一下,说道,“行,提前告之一声,换马!”
“是,爷!”
夏琰等一行人终于在某个驿站整修了一下,不仅跟着夏琰的侍从们高兴,连跟着他的两路人马也高兴。
几十里地外,荒野小径上一队人马终于收到夏琰停下休息的消息,高兴的举臂高呼,“他娘的,终于休息了!”
领头的男人停下了马,转头说道,“老二,只有这个机会了吧?”
徐正安说道,“应当是的,京城是夏琰的地盘,我们再想下手,太难了!”
边上的壮汉说道,“他娘的,真看不出这个如女人般的男人有这耐心和体力,居然一口气从京西南路跑到了这里,每天居然马不停,人在马上睡觉,也太牛掰了!”
“看来流言并非都是虚的,面如夏花的夏琰确实有能耐。”
“去年在长兴府,和辽、金之对阵,能打退彪悍的草原游牧之人,真不是盖的。”
“看来这些贵族也并非全是纨绔,也有真本事的。”
“废话不多说了,休整一下,入夜后动手,一击即中,没有第二次机会!”
“好”陈英雄转头,对着黑夜中的兄弟说道,“听到了吧,机会只有一次,人能不能被救出来就看各位的了。”
另一边某官道上,一群黑衣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黑衣猎猎,在夜色唰唰作响,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