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能信任的医生,这倒是不困难,这点小事情罗启还是能分分钟办到的。
病房楼里还乱成一团,夏叶和罗启已经带着医生去拿杯子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去化验,然后准备救治罗珍米。
当然,吴先生和陈医生是不能放过的,没有证据并没有关系,夏叶觉得,他们可以耍一耍小心机,做个小陷阱。
这种小陷阱,对于罗启这样在商圈里沉浮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得心应手了。
当天晚上,大半夜的,陈医生不在病房楼里值班了,不过还没有走。她似乎有些焦虑,和值班的护/士聊了聊天,一直在询问罗珍米的情况。
突然有个医生大步走过来,神色不是太好。
陈医生瞧见了,就说:“李医生,怎么了?罗小/姐醒过来了吗?好一些了吗?”
李医生说:“罗小/姐已经转到五楼的病房去了,没醒过来,恐怕过了今天晚上……”
“五楼的病房?”陈医生惊讶的说:“那不是……怎么会呢?情况恶化了?不可能啊,我看情况还有好转呢。”
罗珍米虽然很惨很痛苦,但是苏存礼一直陪着她,罗珍米的求生欲/望很强,所以情况的确是有好转的,难怪陈医生会惊讶。
李医生说:“罗小/姐以前身/体不太好,有病根,刚才九点多钟的时候突然发烧,高烧不退,你知道的……现在最怕她又犯个什么老/毛病了……”
陈医生说:“那怎么办?”
李医生说:“我们也只能尽力了,挺不过来也是她自己的造化。刚才我跟罗老先生也通话了,请他们过来一趟,可能也就是看罗小/姐最后一眼。”
“已经打电/话了?”陈医生说。
李医生点了点头,说:“不过……他们可能一时半会儿都来不了。”
“怎么回事儿?”陈医生惊讶的说:“他们不关心罗小/姐死活了吗?苏先生也不在吗?他也不来吗?”
李医生说:“就是因为苏先生。我听说,罗家人已经把警/察叫来了,说是要害老先生和罗珍米的人,其实就是苏存礼。”
“怎么可能?!”陈医生惊讶的睁大眼睛。
李医生摇头,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说是证据确凿,吴先生听到苏先生亲口承认的。可能是苏存礼想贪老先生的钱,听说那个苏先生还看上了罗小/姐,但是罗小/姐不喜欢他,所以……”
“这不可能的。”陈医生说。
李医生说:“嗨,你也别操心了,忙了一天回去休息吧,听说苏先生都亲口承认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吴先生把他抓个了正找呢。”
陈医生一脸的惊慌,不等李医生说完,她已经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小护/士们很惊讶的看着陈医生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李医生,但是不敢说话。
李医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个字:“她应该是过去了。”
说完了挂了电/话,对小护/士们说:“罗小/姐转到最里面的病房去了,晚上多去看几次,如果情况不对就叫我。”
小护/士说:“好的,李医生。”
陈医生慌慌张张的就跑走了,一路跌跌撞撞的,先跑到罗老先生的小楼去。
都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大半夜的,竟然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好几个佣人守着,严阵以待的样子,而且果然有警/察来了,有好几辆警车就停在老/爷/子的门口,都直接开进来了。
陈医生慌了,犹豫了好几次,都根本不敢过去,最后一咬牙,突然调头跑了,一猛劲儿就跑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进门也不关门,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她正找东西,黑灯瞎火的,突然听到有脚步声,猛地回头,手里还拿着一个防身的大锤子。
“啊——”
有人/大喊一声,说:“你他/妈砸死我啊?!”
“是你!”陈医生低声说。
是吴先生的声音。
陈医生立刻激动的说:“是你干的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吴先生说:“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陈医生实在是太激动了,说:“叫你过来干什么?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吴先生莫名其妙的说:“你脑子有病吧,要杀我做什么?不是我帮你,你……”
他还没说完,陈医生举着那个大锤子又要砸他,咬牙切齿的说:“是你陷害了苏先生,是不是?”
吴先生冷笑一声,说:“苏存礼?怎么又是苏存礼,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就算我女儿死了,恐怕苏存礼也看不上你,你还以为自己真是个小姑娘,五十岁的人了,苏存礼可是正当年,你还指望着他能跟你白头偕老吗?”
陈医生气得厉害,说:“你!好!你真是好呀!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苏存礼!苏存礼每一样都比你强!我要得到的,没有不可能的,苏存礼一定是我的!我的!”
吴先生笑了起来,说:“你是疯了吧?行行行,要不要我帮你啊,告诉苏存礼,你在床/上的表现可是很火/辣的,就是年纪大了,有点松啊!”
“绑”的一声,陈医生挥着她的大锤子,狠狠的往吴先生头上砸,吴先生可是有准备了,立刻侧身躲过去,没被砸个正着。
陈医生厉声说:“姓吴的,你得意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告发你,告诉大家,是你毒/害老/爷/子的,你还想要嫁祸给苏先生,我告诉你,我不会叫你得逞的,不会叫你陷害苏先生的。”
“妈/的,疯/子!”吴先生咒骂一声,说:“臭婊/子,你去啊,你去告发啊,你以为你能把自己摘干净吗?我是谋害老/爷/子,那不是也有你的帮助吗?没有你的帮助,我能的得了手?再说了,我女儿可还在病房里躺着呢,你竟然为了一个苏存礼下/毒/害我女儿,你瞧瞧她现在的惨样,不是我帮你,你早就被发现了!”
陈医生说:“我不管,你不能对苏先生不利,不然我就拉着你下地狱。你去告诉那些警/察,苏先生是无辜的,你的证据是假的!”
吴先生奇怪的说:“什么证据?”
陈医生冷笑,说:“装傻充愣?你的那些证据本来就是假的,你想骗我?苏先生根本什么都没做!”
“臭婊/子,苏存礼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吴先生说:“我哪有什么证据,你是不是疯了,精神不正常啊!”
陈医生不信他,举着锤子威胁他,说:“你现在就去,去找那些警/察,不去的话我就打死你。”
吴先生是一头雾水,发现陈医生不是开玩笑,竟然真要打死他,那锤子可是够沉的,一锤子砸下来脑袋还不开花了。
吴先生也不敢大喊大叫,赶紧就跑出了陈医生的房间,连忙冲出去,结果“嘭”的一声,被绊了一下,瞬间来了个狗吃/屎,一下子就扑了出去。
陈医生满脸狰狞的追了出来,结果狞笑声到一半,竟然戛然而止了,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特别错愕,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吴先生还想趁机逃跑,不知道她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见鬼了一样。
吴先生爬起来就跑,不过还没爬起来,就被人一脚踹在了屁/股上,又来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吴先生大叫一声,然后感觉灯光都亮了起来,一下子灯火通明的,特别刺眼。
吴先生之前被苏存礼打了,现在还满身裹/着纱布呢,看起来狼狈不堪,这会儿又连续两个狗吃/屎,也是更狼狈了。
他抬头一瞧,瞬间也见了鬼一样,表情僵硬的厉害。
几乎所有人都在,罗启夏叶,还有罗老/爷/子,当然还有苏存礼。小院子里站了满满当当的人,还有几个警/察也在。
吴先生立刻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医生看到苏存礼一脸冷漠的样子,全须全影的站在那里,似乎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一切不过是个骗/局。
陈医生的确很喜欢苏存礼,但是她喜欢的太偏激了,为了苏存礼竟然要杀罗珍米。而现在,她轻而易举的就上当了,火急火燎的想要回来找证据,去揭/发吴先生,哪想到一切都是圈套。
罗老/爷/子看着他们,吴先生爬起来还想要狡辩,但是老/爷/子根本不听,只说一句话:“我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些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陈医生和吴先生两个人,可是策划了两次谋杀事/件,虽然两次都还没得逞,但是事情可不是这么轻易能过去的,警/察已经给叫来了,刚才陈医生和吴先生的对话,所有人都听到了,还有录/音。
警/察立刻将两个人带走,带上警车去。
苏存礼冷冷的看着那两个人,陈医生被警/察扣上手铐,似乎非常不甘心,哭得已经满脸是泪,回头大声喊,说:“苏存礼!苏存礼!这都是因为你!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做的!都是因为我爱你!”
夏叶站在一边,听到陈医生的喊声,忽然觉得很可笑。人都是这样,做错事情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把责任推卸出去,不是怪别人,就是怪时局。然而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爱而不得的事情。
苏存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的说:“你的喜欢,只会让我恶心。”
陈医生顿时没话了,震/惊的看着苏存礼,被警/察推上警车,很快带走了。
事情闹到现在,恐怕再过不了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罗启说:“爷爷,时间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行了,大家都去歇息吧,都去歇息吧。”
在场的人真是不少,站了满满的一个院子,几乎罗家的人都来了,谁也没有睡觉。
来这么多人,自然是老/爷/子的意思,说是杀鸡给猴看也不为过。老/爷/子知道,罗家怀有异心的人不少,不安分的人也不少,这一次也算是给所有人一个警钟。
罗家的人都不敢出声,你看我我看你,老/爷/子让他们离开了,他们就赶紧悄没声及的走了,谁也不敢喘口大气。
这本来是家丑,大家还以为老/爷/子不会报警,只是在家里解决就算了。但是偏偏老/爷/子不是那样的人,报警了还让警/察把人带走了,事情肯定要传出去的,的确不好听,说不定会成为一些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罗老/爷/子不介意,做错事的人要复出代价,要他们自己付出代价,不是受/害/者替他们隐瞒,替他们付出代价。罗珍米躺在病房里受苦,总要给她一个交代,也是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罗家的人走了不少,回去休息去了,不过今天晚上恐怕谁也睡不着了。
老/爷/子没有立刻走,等着那些人走干净了,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苏存礼,说:“行了,你也去吧,去看看珍米。”
“爸……”苏存礼似乎有话想要说,突然双膝一曲就跪下了,咚的一声,膝盖磕在青石板地上,特别的响亮。
夏叶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和罗启。
罗启拉住夏叶的手,说:“爷爷,我和小叶先回去了。”
罗老/爷/子点了点头,说:“回去休息吧。对了!明天早上小叶再到我那里去,最近这些破事儿,都没来得及带你继续去看我的好东西。”
夏叶一听,说:“好的,老先生。”
“去吧去吧。”罗老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