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说,是电梯里的灯泡跟它讲的,电梯里的灯泡又是被一楼的大门委托的,一楼的大门说是被门口的路灯委托的,门口的路灯说是被小区的栅栏委托的,小区的栅栏说……
夏叶听的晕头转向,垃/圾桶一个个数着,数的它自己都头晕了,说:“反正好像是小/姐姐中古店里的一个垃/圾桶说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请小/姐姐赶紧回中古店去,非常紧急。”
夏叶有点为难了,现在天这么黑,而且自己中古店里没有垃/圾桶啊,更别说垃/圾桶会说话了。
夏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要回中古店去看一眼,这么着急忙慌的,又是栅栏又是大门又是路灯的,这一串传话下来,听起来特别复杂,如果不是有急事,肯定不会这样传话过来的。
夏叶干脆回去拿了衣服,穿好了准备往中古店去一趟。
罗启从家里出来,带了保/镖开车去找冯典州。
冯典州托人查到一些眉目,说是最近有人在调/查夏叶,不知道和跟/踪夏叶有没有关系,不过不想放过这点线索,所以就和罗启说了。
这个调/查夏叶的人,罗启是不认识的,不过忽然一听,也算是有点印象。
冯典州说是一个叫陆太太的人。他一说,罗启就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个人,和夏叶毫无交集,倒是和苏可芸有交集。
因为陆导很看好苏可芸,所以陆太太请私/家/侦/探去调/查苏可芸,不过苏可芸和陆导本来就没有什么,调/查也调/查不出来。李侦探跟着苏可芸,反而拍到了有人跟/踪苏可芸的照片。
本来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谁知道,这个和夏叶毫无交集的陆太太,竟然让人去调/查夏叶。
罗启停了车,冯典州已经在了,赶紧/小跑着过来迎他。他们的车子就停在一家私/家/侦/探所下面,罗启从车子里走出来,抬头看一眼那招牌。
大晚上的招牌并不显眼,上面的霓虹灯都坏了,不过私/家/侦/探所里还亮着灯,冯典州和罗启直接走了进去。
私/家/侦/探所规模不大,但是里面还挺忙碌的,这么晚了还有不少的人在干活,又打电/话又打字的,他们进来的时候,前面还进来两个委托人,看起来也像是什么富太太,戴着口罩和墨镜,似乎不想让别人认出她的样子。
李侦探正抱着一堆东西,看起来像是什么资料,急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差点撞到了前面的冯典州。
李侦探连忙一连串的道歉,定眼一瞧,说:“这……这不是罗先生吗?”
冯典州看了一眼李侦探,不认识,说:“我们找你这的主管。”
“主管?”李侦探说:“早就下班走了呀,留到这么晚的,都是打工的,我们主管都是按时下班。”
罗启看了他一眼,说:“找你也行。”
李侦探眼睛有点亮了,说:“罗先生是有什么委托吗?”
李侦探赶紧抱着一堆的东西,把他们带进了一个小办公室,这是和委托人谈事情的地方,比较隔音,而且没有监控,方便委托人说话。
罗启和冯典州走进来,李侦探还想给他们倒茶,不过罗启拒绝了。
冯典州干脆开门见山,说:“是不是有个陆太太,来这里让你们调/查夏叶?”
“这……”李侦探一听,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冯典州说:“这什么这?”
李侦探赶忙赔笑,说:“不瞒罗先生,陆太太的确来过,我还以为是陆太太与苏小/姐那事情还没完没了呢,结果并不是,陆太太让我们调/查其他人,说是一个叫夏叶的小姑娘……”
李侦探负责过陆太太的事情,所以陆太太就来找他了,说让他调/查一个叫夏叶的小姑娘。
李侦探一听,不就是那个开中古店的小女孩吗?他还记得呢,觉得莫名其妙,夏叶和陆太太并没有什么交集,不知道为什么陆太太会让他调/查夏叶。
李侦探说:“这个陆太太啊,说句不好听的,简直神/经质啊,说什么,夏小/姐是个狐狸精,和苏可芸是好朋友,说不定也勾引了她老公,所以让我们调/查一下夏小/姐。”
冯典州听得直发笑,说:“我小侄/女儿认识他是人是鬼?都没见过面。”
李侦探说:“我也这么说啊,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夏小/姐恐怕都不知道陆导是哪一个,根本一面都没见过。再者说了,夏小/姐可是罗三少的女朋友,罗先生可不比那陆导厉害吗?有这么好的男朋友,门当户对,犯得着去勾引什么导演吗?”
李侦探似乎想要巴结罗启,知道他有钱,所以一个劲儿的说好话。
罗启没说话,冯典州说:“别说没用的,所以你们就调/查了夏叶?”
冯典州的朋友说,有人在调/查夏叶,应该是一个私/家/侦/探所在调/查夏叶。
李侦探说:“我是苦口婆心的,跟陆太太把话都说尽了,她不听我的,非说夏小/姐长得就一副狐狸精样子,必须要调/查。我当然不能接这个活儿了,陆太太之前让我跟苏小/姐,那尾款还没给全呢,我觉得是赔本的买卖,还得罪罗先生,所以干脆就没答应。”
李侦探说自己没答应,不想接这个事情,让陆太太另寻高明去。
李侦探又说:“陆太太当时听生意的,还骂了我,好多人都听到了,后来她就走了,说是要去主管那里告/状,说是我不接别人也会接的,恐怕主管不想损失陆太太这个大客户,所以又把这活儿分到别人头上去了吧,反正我肯定是什么也没干的。”
冯典州压低了声音,侧头对罗启说:“老/罗,你说会不会是这个陆太太搞得鬼,想要恐/吓夏叶,故意拍了夏叶的照片,放在中古店门口?”
夏叶和苏可芸都遇到了这种事情,而且是苏可芸先遇到的,然后夏叶又遇到的。她们两个遇到的事情还差不多,像是同一个人做的,恐怕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变/态,也并不是什么巧合,之间一定是有某些联/系的。
而这么一听,陆太太很可能是这个联/系,而且原因是陆太太胡乱吃醋,这么不着边际的事情。
冯典州说:“要不我们去见一见那个陆太太,当面一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罗启坐下来几乎没说一句话,这时候就突然开口了,说:“不,我还有几个问题。”
夏叶急匆匆的穿了衣服/从家里出来,外面实在是太黑了,有点吓人,虽然这几天过的很安稳,不过一回忆起来照片的事情,夏叶就觉得其实挺可怕的,几乎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夏叶从电梯下来,幸好电梯里的灯泡会说话,而且一直在和夏叶说,喋喋不休的,不然一个人/大晚上的坐电梯,还真是有点恐怖,容易胡思乱想什么的。
电梯里的灯泡也跟夏叶说,有其他的东西托了它传话,说是有很要紧很要紧的事情,不过因为从中古店传话过来,路途“遥远”,传着传着都变样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反正就是很重要就对了。
她从电梯下来,正好有小区的保全看到夏叶,赶忙走过来,说:“夏小/姐,这么晚了要出去吗?罗先生之前特意跟我们打过招呼,让我们照顾一下夏小/姐的。”
夏叶要去对面的中古店,本来是要一个人过去的,不过保全说罗先生特意打过招呼,听夏叶要去对面,还把人从小区送到了对面的街上,这才折返回去的。
夏叶拿着钥匙,赶紧跑到中古店门口,感觉自己跟做贼一样,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开门的时候还要仔仔细细把左右都看一遍,生怕有人跟/踪她。
夏叶打开门,走进中古店,然后立刻关上/门,把中古店的大门锁上。
果然是中古物们托了一堆的东西传话给夏叶的,大家看到夏叶终于来了,立刻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杯子说:“天呢,叶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以为口信传不过去了。”
原来让传话的是杯子,到了最后都变成中古店里的一个垃/圾桶了。杯子和垃/圾桶,长得一点也不一样,除了是桶装的……
花瓶说:“嘘——叶子不要说话。”
夏叶张了张嘴巴,想问它们叫自己来做什么,不过忽然听到花瓶这么说,也不像是开玩笑,声音没出口,就把嘴闭上了。
杯子也说:“对,叶子,千万别出声。”
香奈儿手表说:“叶子,就在你的左手边,挂画的画框边上,你伸手摸/摸。”
夏叶还站在中古店的大门边上,听到香奈儿手表的话,有些不解,但还是蹲下来,往那张挂画的画框边上摸去。
夏叶这里是中古店,一般都卖一些宝宝手表衣服什么的,当然了大牌也有家居用/品,有的时候会出个蜡烛本子或者挂画摆件,夏叶也是会收一些这种东西的。
就在夏叶的中古店大门边上,有一副挂画,没有挂在墙上,就立在了旁边,是一副有点抽象的家居饰品,收来时间也不久,并不会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
夏叶伸手一摸相框,因为太黑了,所以根本没看出什么不妥来,但是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个像是小圆纽扣一样的东西,就黏贴在挂画的侧面。
夏叶一阵惊讶,用/力将那东西扣了下来。
中古物们立刻大声说:“快快快,把它踩碎了踩碎了。”
夏叶拿出来一看,大惊失色,连忙扔在地上踩了两下,咔擦一声,那东西就碎了。
门口的望远镜这才松了口气,说:“幸好幸好,我就说,我这么好的眼神,平时有人在周围偷/拍叶子,我怎么能看不到。就是这东西,原来在店里面,怪不得我没注意,还是叫我给发现了吧!”
夏叶震/惊的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小圆扣子,不是什么别的,而是一个微型的监控,就贴在了画框边上,在大门口附近。
这个监控可以拍到夏叶在中古店里的样子,而且神不知鬼不觉,怪不得保/镖和中古物们谁也没有发现。
大家知道夏叶被跟/踪了,都非常的生气,中古物们发动了周边能说话的所有物品,全都在寻找那个跟/踪夏叶的变/态。
不过大家忙碌了好几天,什么也没发现,周边没有可疑人物,那个穿着羽绒服带着眼镜口罩帽子的人根本没有再出现。
就在找了好几天之后,望远镜忽然发现,挂画的画框边缘有点不平整,大家仔细一瞧,竟然不是画框坏了,而是有人在上面贴了东西。
杯子气愤的说:“是谁把这种东西贴在了画框上?太坏了,竟然这么卑鄙。”
夏叶一阵一阵的觉得发愣,有种手脚冰凉的感觉。有人在她的中古店里安装了一个微型的监控,所以说并不是照片那么简单,应该是视/频。夏叶在中古店里,会经常的和中古物们说话,虽然之前因为有保/镖陪着,没有明目张胆的说话,可有的时候保/镖不注意,夏叶还是会小声说两句的。
夏叶脸色有点不好,她想知道,这个微型监控是什么时候被放在这里的。
大家也都想知道,望远镜说:“到底是什么人干得。”
杯子非常担心,说:“不能叫叶子的秘密被别人知道,我们得找到那个人。”
花瓶说:“这幅挂画被送过来的时间并不长啊。”
杯子说:“难道是那个章太太?”
之前夏叶从章太太那里收到了一堆的包,那还是罗启的面子大,章太太叫人把包送过来,还送了一些全新的大牌家居用/品,就包括这个挂画了。
夏叶说:“应该不是,当时我还擦过这张挂画,相框上什么也没有。”
“那是谁?”望远镜说:“后来谁又挨近了这幅挂画?”
花瓶说:“那就太多了,客人们从大门口进来,都会路过这幅挂画啊,都有嫌疑。”
“不会真是哪个客人吧?”杯子说:“或者假扮成客人进来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虽然夏叶这里不是经常开张,但是上下班的时间,还是有一些白领来光顾的,按照杯子说的,那嫌疑的人就多了去了,简直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