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掮客的话他有些记不得了,但是大概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联络所有和你们关系不错的,我们先把党派竖立起来,然后我会想办法扩张我们的影响力,让社会和帝国承认我们。未来肯定是光明的,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加倍的努力,拜托了!”
有时候激动人心不一定要高水平高素质的演讲,只要能够打动人们的内心即使前言不搭后语,也是激动人心的演讲,也是成功的演讲。
阿比恩送走了自己的同伴,不,不是同伴,是下属。他一边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一边朝着家走去。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走过两个路口就是,他不喜欢这里的一切,等党派成立了,他一定会搬去第三区,甚至是第二区。脑子里乱糟糟的对未来规划着,走到了家门外下意识的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随手把门关上,将外套丢在了鞋架上。
他的妻子还没有回来,他打的有些重,淤青还没有完全的消散,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他没有开灯,这里居住了那么多年他清楚的知道每一个家具放在什么地方。在黑暗中避开了所有的家具,随手把钥匙丢在茶几上,然后靠在沙发上。他拍了拍脸颊,想着要不要去买两条稍微得体一点的衣服,他挠了挠腮帮,有点痒痒。
下一秒,灯莫名其妙的亮了。黑暗与光明之间的骤然切换让阿比恩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他的眼前一片光明的重影,隐隐可以看见一个人影。他嘴里咒骂着他的妻子,只是他今天心情不错,并不打算练会拳。
等他揉了揉眼睛,眼睛也适应了此时的光线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就像是……一个蜡像人。他的脸上顿时涌出了许多汗珠,一滴一滴的滑落,滴答的滴落在地上。两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站在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手里拿着手枪对着他。
“嘿,伙计,是不是弄错了,我是阿比恩,你们知道阿比恩吗?”,在面对死亡的威胁下,阿比恩居然鼓起了勇气,半蹲着向前挪了半步,缓缓地伸出手,“人人都知道阿比恩,你们的父母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我是谁吗?而且你们瞧瞧周围,这里没有钱,我们都是穷人,穷人不该找穷人麻烦!”
他又向前挪了半步,三米的距离一瞬间只剩下两米半,他另外一只手缓缓的插进口袋里,又缓缓的拿出来,手中有几个五十分的硬币,“瞧,我只有这么多钱了,你们都拿去,但是不要伤害我……”,他又挪了一步。
此时他和这两个半大的孩子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就在他打算冲过去夺掉这两个孩子手里的手枪时,那个头发有些略微有些卷的孩子后退了一步,说出了让他无法相信的话。
“阿比恩先生,杜林托我向您问好!”
下一秒,黑暗如同涨潮的海水袭来,一瞬间就把阿比恩淹没其中。
第二天中午,阿比恩的妻子怯懦的提着中午需要用的菜打开了家门,她面色平静的将丢在鞋架上的衣服拿了起来,然后将鞋子摆放整齐。换了一双拖鞋之后走向了客厅,她需要处理一下袋子里的食物,为不知道是否回来吃饭的阿比恩做一顿可口的午餐。就在她准备去做饭的时候,突然间脚步停顿了下来,望着客厅里倒在血泊中的阿比恩失神的站了很久,然后转身跑到门外放声的痛哭。一些路人和居住在周围的邻居纷纷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他的妻子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的哭。
有热心肠的人走进了阿比恩的住所,很快就发现了倒在血泊中已经僵硬了的阿比恩,一瞬间第五区如同被轰炸了一般,大量的瓜尔特人聚集在阿比恩家的周围,对于阿比恩这位好兄长、好朋友的死瓜尔特人表现出了巨大的悲伤以及愤慨。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最先由谁发声的,在人群中流传着一条无法分辨真假的谣言,谣言的内容是阿比恩的死与三十五万先生有直接的关系。
正是因为阿比恩揭露了三十五万先生虚伪的伪善面具,所以三十五万先生对他痛下杀手!愤怒的人群顿时有了宣泄的方向,他们自发的朝着第一区走去,他们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一个邪恶的商人居然为了遮掩自己的邪恶企图,谋杀了以为正直善良的好人!
群情激愤、声势浩大的人群冲破了第五区与第四区之间的疏离通道,涌进了第四区的街头。一些人甚至拿起了石头砸烂了路边商店的窗户,将里面的东西强抢一空。眼看着暴乱将起,伊利安市的城市防御体系立刻发动了应急措施,成群结队的警察和少量海军出现在街头,一边疏散群众,一边阻挡这群已经在群体意识中失去了理智的瓜尔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