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月闻言立刻又伸出手，朝聂天的嘴巴上打了过去，不想到了空中就被聂天一把抓住了，“我劝你适可而止！”

杜明月挣脱聂天的手，朝聂天冷声道，“我为什么被会炮弹炸伤？为什么会毁容，月秀为什么会死？”说着一指聂天，“全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杀了我大哥，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你现在却在这嘲笑我？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说着没等聂天说话，立刻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没错，我现在的脸是整形的，是照着月秀的脸整形的，不过我告诉你，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要我自己的脸！如果我大哥或者回到泰国，就不会发生叛乱，我也不会毁容，月秀也不会死，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你我也不会认识……”

杜明月说着盯着聂天看，“你知道么，每当我看到你的照片，你知道我有多少个日夜睡不着么？”

聂天知道杜明月说的应该就是她之前说的，自己那张所谓的军装照片吧。

杜明月却继续朝聂天说道，“我每天都要看着你的照片，告诉我自己，你是我的杀兄仇人，我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为大哥报仇！”

聂天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虽然自己和杜明月的立场不同，但是杜明月说的场景他可以想象。

杜明月继续又说道，“聂天，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明月的双目已经含着泪光了。

聂天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这个杜明月以前在泰国做过演员，这种眼泪是她混迹娱乐圈的本钱，根本不值一提。

杜明月这时背过身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后，深吸了一口气，“也许你现在根本已经完全不相信我说的每句话了！”

聂天则笑了笑道，“你自己信么？”

杜明月朝聂天道，“2014年，曼谷唐人街，一家中国人开的玉器店里，发生过一场劫案，一个女孩被一个劫匪用枪挟持，当时一个男人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从侧面抓住了劫匪手里的枪，给了那女孩逃走的时间，而他的腰部也中了一枪，即便如此，他还是赤手空拳的拿下了那个劫匪……那天应该是11月1号，和今天是同一天……”

聂天听到这里，脸色顿时一变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杜明月，“你……”

杜明月这时转过身来，看着聂天，“那天是那个女孩的生日，她在玉器店是在给自己选生日礼物……”

聂天此时脚上不禁动了一下，撩开了自己的衣服，左腰间正好一个枪伤历历在目，他摸了一下后，看着眼前的杜明月，“你就是……”

杜明月朝聂天笑了笑道，“当时那个女孩由于太过惊吓，没来得及和那个男人说一声谢谢，不知道现在说一声谢谢，还来得及么？”

聂天怔怔地看着杜明月，最终坐在了沙发上，什么也没有说。

他已经完全想起来了，2014年的时候，他在泰国执行一个任务，任务完了之后，他和胖子去曼谷的唐人街逛逛，正好遇到了一个抢劫案，救下了一个女生，不过由于中枪，他们担心去医院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胖子及时救走了他，当夜就离开了泰国，之后这件事自己早已经淡忘了，没想到今天又被人提及，而提及此事的，居然是眼前的杜明月。

而且聂天也完全知道杜明月的意思，那天被自己救的女生，就是她。

杜明月这时坐在了聂天的对面，点上一根香烟后，缓缓地抽了一口后，朝聂天道，“你还没回答那个女孩呢，现在说谢谢还来得及么？”

聂天看着眼前的杜明月，“不用谢！”

杜明月这时突然朝聂天一笑，脸上是笑容，眼睛里却满是泪水。

而聂天此时才明白，不管杜明月之前说的话有多少真多少假，她之前的眼泪是不是演戏的，但是此时的眼泪，肯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