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带入宫中的礼物都看不好,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杖责三十!”
长孙皇后的命令,让瑟瑟发抖的内侍松了一口气,连连磕头谢皇后娘娘开恩。
杖责三十对他们这些内侍来说是小意思,负责行刑的兄弟也会了然的手下留情的。
都不用人拖,内侍表情轻松的自己退下领罚去了。
处置了看管不利的内侍,长孙皇后可惜的摸着百鸟朝凤羽衣,看着上面散落的琉璃珠,心疼的直吸气。
“唉,常瑞你确实有心了,这衣裳虽然针脚绣功和贡品还稍微差一点,但精妙的构思和珍贵至极的用料,却看得出你确实用心了。”
“何止是用心……绣娘们以为这是要给您贺寿用的礼物,没日没夜的躲在绣房里呕心沥血,才有了这件百鸟朝凤琉璃衣……”
想到那些绣娘们行尸走肉又目光灼灼的模样,江浅夏就替她们不值。
抵罪的内侍打了三十板子,就能掩饰真正毁了这件衣裳的凶手的罪过了吗?
复杂的看着面色尴尬的长孙皇后,江浅夏犹豫半响,还是叹气摇头道:“娘娘,这件衣裳也不知还有没有救,今日就让浅夏把衣裳带回去,看她们能不能修复吧。”
不好挽留江浅夏,长孙皇后只能吩咐高泉把衣裳重新装好,护送江浅夏出宫。
出了皇后娘娘的寝宫,刚路过御花园,一个裹着明黄袍子的七八岁小孩儿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惊的抬着步辇的内侍们慌乱停下,坐在步辇上的江浅夏被晃的惊叫出声。
小孩儿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游戏,在内侍间钻来钻去,还恶劣的用交踢向内侍的膝盖。
死死抓着扶手的江浅夏脸都白了,被晃的头晕眼花的时候,控制不住场面的高泉无奈飞身而起,抱起江浅夏掠到一边。
两人刚刚落地,坚持了许久的步辇终于和内侍们一起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
要不是高泉有决断,她此时已经重重摔在地上了吧。
接连受了不小的惊吓,江浅夏痛苦的捂着肚子往地上滑,已经有胎动的孩子,好像十分不满自己的遭遇,在她肚子里翻来覆去的打滚,疼的江浅夏差点惨叫出声。
“丫头,浅夏丫头你没事儿吧?御医,还不快去叫御医!”
惊慌的扶着江浅夏,高泉面目狰狞的尖叫,吓的内侍连滚带爬的四散开来,有的飞奔着去找御医,有的去找椅子软垫,这时候可不能让贵女冷冰冰的坐地上啊!
对众人的惊慌仿若未觉,小孩儿一蹦一跳的跑到江浅夏面前,叉着腰理直气壮的道:“你就是那个流民晋升的贵女?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常瑞贵女江浅夏,拜见太子殿下。”
宫里除了皇帝,也只有太子能穿明黄色的衣裳,还敢这么嚣张跋扈了。
“你看见我为何不下跪,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得罪不起他老子,江浅夏只能强忍着把他扒光挂树上抽一顿的怨气,勉强扯出一抹假笑,敷衍的换成跪坐的姿势,干巴巴的重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