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一年给学院的五千贯赞助费,对京官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文官一下子分为了两波。
一波是宇文轩这样的权臣,除了宇文轩之外,其他的四品以上的权臣,都表示只会把庶子送来,至于嫡子,路早已经安排好了,没必要来折腾。
另一波则是些没什么实权的散官,虽然是京官,但活的却拘束的厉害,去地方谋发展,反而是更好的路。
这时候,多一个能来拾慧馆读书的儿子,简直就是给家族多造了条路出来。
所以第一次,他们把嫡子庶子的偏心丢到了一边,让所有到年纪的庶子,都来拾慧馆碰碰运气,难说就真的出了个有天赋的呢?
把文官里要入学的子嗣名单记录下来,看着总数才堪堪达到两百人的名单,见惯了大场面的江浅夏很是嫌弃。
把文官们打发走了,在大门外期期艾艾探头探脑不敢进来的富商们,才顶着被太阳晒出来的一身汗,赔着笑脸,手里大包小包的和儿子一起提溜着礼物,等着被“接见”。
文官们离开时,富豪们自动自觉的弯下腰去,在大门两边排好,把路让出来,恭送那些大多数家底都没他们厚,但却有权利对他们颐指气使的官员离开。
江浅夏在一旁看的心酸,想提升商贾的身份地位,却又十分明白,现在还不合适。
忍下心中的胡思乱想,江浅夏热情的迎出校门,把受宠若惊的商贾们全弄到了会客厅里。
足有两个篮球场大的会客厅里被塞的满满当当,能在京都扎根的商贾,都是标准的机会主义者,他们知道,这是一个让孩子脱离商籍,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而且很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就算大乾风气再开放,那也是免不了重农轻商的。
有学识的大儒们,对没钱没势的农家子弟,那叫一个和颜悦色,可对上商贾的孩子,却大多带有一定程度上的偏见。
有的为了不被人说是贪图商贾的学费,甚至直接把商贾的儿子拒之门外,不屑去教导。
现在有机会让孩子一口气拜那么多大儒为先生,他们当然要豁出全力来争取入学的名额了。
坐在上座,江浅夏轻笑着示意大家别拘束,“陈掌柜李掌柜”的招呼一圈,才有些奇怪的道:“看掌柜们都挺上心的样子,怎么会落到现在才来?”
“呵呵,大掌柜的说笑了,咱们其实天不亮就到了,这不得先等贵客们先来吗,咱们人微言轻,等等不碍事,插到前头,倒成了不识好歹的棒槌了。”
愣了一下,江浅夏对这些商贾的识时务叹服不已,竖起拇指换来他们的一阵大笑。
够透彻的啊,知道要是他们和大儒文臣一起来,她就算再看得起他们,也得先把另外两波安抚好了,才能腾出手来招待他们。
现在只是稍微在马车里等一会儿,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不说,还有足够的时间坐下聊,更换来她的善意……
不愧是最老辣的商人,对人心琢磨的够深刻。
摇头笑笑,江浅夏正色道:“大家都是同行,那我就不多客气,开门见山的说了。”
“诸位家的孩子,只要不是天生痴傻的,你们觉着还算机灵的,无论识不识字,只要年龄在八岁到十四岁之间的,我全收了。”
没想到啥都不考核,连识字都不要求,只规定个岁数,就全收了?
一众等着谈条件的商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实在砸的脑子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