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婶被找不痛快,气汹汹的,“今天是小年,你居然诅咒我!你安的什么心!”
“我不想跟你吵架,不是怕你,而是今天是小年,我懒得跟你吵,自己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还没有点数,反正我看穆九挺好,起码有钱了没忘记我们这帮乡亲,优先请了我们村人去做工,工钱还那么高,比林地主家高出几倍。”
“说得那么好,你还不得跪求穆九?”林五婶不屑,但其实心里也挺想拥有这样一份高薪的工,除了去穆九那里。
“不可理喻!”那人捧起清理干净的鸡就走。
林五婶没了对手,又对其他人说道,“照我说啊,穆九那么有钱,就该为我们村办点事,小年了,居然一点表示也没有!”
本以为有人附和,谁知穆十四婶不在,没人理她。
说白了,大家都想去穆九药厂里做工,不想因为林五婶得罪穆九。
林五婶说了几句,没人回应也没人怼她,自觉没趣,乖乖闭嘴。
才停下,就听到林十五和林老四几个药厂的汉子挑着几桶的猪下水到河边来。
林五婶顿时乐了,讽刺道,“不是说要请工人吃肉的吗,怎么,就舍得煮猪下水,那种东西,送给我我都不吃。”
林十五把桶放到河边,冲脚下的雪团子踢了一脚,把一团雪踢到林五婶面前的河面上。
河面溅起一阵水花,把林五婶的鞋子打湿。
林五婶跳起来,破口就骂,“林十五你要死了!”
林十五痞气的伸出手来,五指抓抓点点,“一起沉塘?”
“你!”林五婶气得满脸通红,捧起没有清理好的鸡就跑。
林十五哼了哼,转身招呼林老四,“洗干净点啊,别到时候洗不干净的自己吃着,那就尴尬了!”
林老四了解自家弟弟,知道他的德行,不理会,认真的清洗那些猪下水。
因为药厂的工人晚上要回家过小年,穆九把酒宴安排在中午。
药厂的厂蓬足够大,穆九用砖临时砌成了大灶,支起大锅,和林老四等人一起切肉。
穆九坐在一张矮凳上,手里拿着一把刀,细细的切着。
林长生坐在她旁边,忽然探过脑袋靠近她,低声说道,“这道刀法,九儿你是在解剖尸体吗?”
穆九白了他一眼,“你才解剖尸体!”
林长生笑呵呵的,看起来特老实,“猪的尸体。”
穆九懒得理他,这家伙想诓她的话,没门!
她是会做一些小手术,都是爷爷教的,也会解剖尸体,但很少,只有几次爷爷为了教她进行的。
这些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这些小细节的?
难不成很久以前爷爷跟他说了什么话?
穆九迟疑了,要不就承认?
不行,不确定因素太多。
穆九低头继续忙碌,不管林长生说什么,都不理他。
倒是坐在不远处帮忙摘菜的李小桃看不下去了,“九儿!”
穆九知道她想说对林长生态度好一点的话,但免了,她无法确定未来。
再看,林长生的割肉手法,简直不能更娴熟,形如流水一刀下去,骨肉分离。
这才像是洁解剖尸体的最佳手法呢!
割好了肉,林长生又把小块的肉进行部分区分,按照药厂二十二个人的分数分下来,,每人大概分得四十几斤肉。
炒菜的大多数是猪下水和猪头、猪脚等不好分肉的部分,但油水很足。
因为冷,吃饭的桌子也是随意的用木板支起来,直接就着大锅吃火锅。
一大帮人围着一口大锅吃火锅,别有一番滋味。
穆九首先感谢他们这段时间来的认真做工,使得做出来的成药没有质量问题,然后又说了几句暖场的话,“大家好吃好喝,吃不完的分了打包回去哈!”
不然剩那么多,他们一家也吃不完。
听说饭后还有四十几斤肉带回去,所有的人员都沸腾了,尤其是像林老四这样一家四口都在药厂做工的,能分到差不多两百斤,几乎相当于一头猪的重量!
即便只有一个人来做工,分到四十几斤的,也开心的笑不拢嘴,往年他们家过年也只有钱买二十斤肉,如今有四十几斤啊,过年的肉就不用买了!
千恩万谢的要谢谢穆九。
穆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赚了钱,就要大家一起过好日子嘛。”
一帮人顿时起哄,尤其是未娶的林强生和另外两个未娶的男孩,喊声特别大,“谢谢老板,今年我们可以过好年了,以后我要死心塌地的跟着老板,过好日子。”
林长生的阴沉沉的,仿佛外面的大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