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便是,统一天下后与李斯谏言始皇自称“泰皇”,始皇自改为“皇帝”。
其二,谏言始皇采用分封制,封诸位皇子为王,被还是廷尉的李斯驳斥。
后来的丞相便成了李斯,王绾至此记载不详。
陈平拱手道,“坐到丞相位的人,若是被降职,便等同于失去一切,王绾如今只是奉常。”
子婴虽是惊骇,一颗悬着心重新落下,只要不是陆贾就好。
犯事之人是曾经的丞相,才是陈平警惕陆贾的原因,二人并无嫌隙。
“且先去赴宴,寡人在酒宴上要亲手杀了王绾!”
六乘马车载着子婴,停在酒亭不远处。
子婴陈平二人,缓步走进酒亭之中跪坐。
座位按子婴的安排,特意布置成上朝的模样,子婴在亭中坐北朝南,面前的座位排成两列。
酒亭只能放置三个位置,张敖在更尊些的左位,陈平居右。两位清瘦的白发男子铁青着脸,紧挨着酒亭,东西对坐。
子婴双手提爵,笑道,“让诸位久等了,寡人自罚一爵。”
“秦王多礼了。”
张敖恭敬的跟着一同举爵,酒亭外几十宾客却纹丝未动。
“成都君小心,秦国的酒不是轻易能饮的。”紧挨着张敖的男子提醒道。
“我等因国而逃至秦地,秦王以礼相待,贯相国不得无礼!”张敖瞥着男子责备道。
陈平知晓子婴拉拢这群人打算,急忙挺身走到张敖案前,笑道,“若是诸位担心,本大夫可替张敖先生饮尽此酒。”
“盗嫂之辈也配直呼成都君名讳?”贯高嗤笑道。
陈平面色一僵,愣在原地。
贯高案前的老人,随手倾倒爵中的酒,跟着讥讽,“老夫若是没记错的话,陈平也是赵人,怎么千里迢迢跑到秦国来当狗呢?”
“放肆!”张敖又怒又惧,瞪着两位老人,“秦王收留逃难家父,今日已经答应放还,贯高,赵午,你们简直...”
贯高抬着下巴,面带不屑,“成都君别只看到眼前小利,长平之战,邯郸之战的仇难道忘了吗?!”
众宾客攥着手中的酒爵,怨毒的眼睛直剜着子婴,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
酒亭外的卫尉兵紧握长戟,目光如刀,只要这群宾客敢轻举妄动,定让他们血溅当场。
子婴最怕的就是张敖手下的人太念旧仇,想不到发难的如此之早。
贯高握紧拳头,狠狠砸着几案,“秦赵在殷商之时便是同宗,秦国灭六国却对赵最为狠毒。子婴,你有什么脸面请成都君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