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回头多看邬太太一眼,笑的很无奈,“邬太太,时代不同了,以为自己是红二代就能肆意欺负人,恐怕有点胡扯,你手里的那点钱,我现在一天就能烧光。所以,下次过来之前先打个招呼,稍微尊重我一点,别活在过去,以为别人还将你当回事……哦,顺便多告诉您一件事。”
“我父母还是很爱国的,前两年花了两亿美金从乌克兰弄了一艘航母回来,不仅没让海军花钱,每年还坚持给几家海军大学捐款搞相关的科研项目。我最近在华腾集团做的铁基锂电池项目,就是某项军转民的科研技术,军民合作共赢嘛。”
徐腾手里的磷酸铁锂电池技术,真的是某军工研究所扔出来的合作项目,海军内部评比淘汰了,安全性虽好,容量密度不达标,搞不上去。
国内有其他企业在搞类似的技术,有的已经很成熟,他手里的技术不一定占优势,当然也不差。
“你还真是够狂妄啊,好啊,那咱们就试试谁更倒霉。”邬太太差不多快气疯了,想想当年要不是蒋宁远庇护,她就是打断徐腾的双腿双手,江淮省谁敢说一句话?
“二百五!”徐腾转身走了,懒得理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邬太太手里的东西,最多也就是94、95年的旧档案,不知道谁这么混蛋留在手里,因为95年以后,徐总基本都是安排其他人操盘,自己躲在更深层的幕后。
别说证监会没搞清楚轻重,绝对不会轻易介入,即便介入,最后要请司法机关立案,基本也没法查证,十年前的旧账,怎么查啊?
传出去,那都是笑话,当年比这种烂事更烂的事都一大堆,有人坐牢,有人没坐牢而已。
徐腾要走,邬太太追在后面指着他谩骂,“徐腾,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怕死,好,我要你死的难看!”
几个保安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将邬太太推进会客厅,准备将她锁起来。
徐腾刚走了几步就匆匆回来,迎面抽她一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不敢置信。
“二百五,你子女都在美国,那是什么地方,要不要我请人告诉你?”徐腾一手捏住她的手,反拗她的无名指和小指,让她疼的跪在地上,气急败坏的指挥保安搜身,“你们蠢啊,这女人身上有录音的东西。”
徐腾猜对了。
他走出几步才想起来,这堆94、95年的旧资料有个屁用,其实,这个邬太太也是法盲,她私下录音都属于非法行为,不能用于呈堂证供。
保安搜出了一个挺精致小巧的录音机,就放在手提袋里,邬太太给徐腾拿文件时,顺便按了录音键,想要乘机多弄点东西威胁徐腾。
徐腾依然没有松手,还多用点力,不拗断为止,疼的邬太太眼泪乱飙,不敢动弹,“你子女住在加州奥克兰,不要以为他们很安全,美国那地方治安很差,一个小流氓进门偷东西都能带枪进去。你现在想要破罐子破摔,想给华煤铁当枪使,乘机捞一个煤矿回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肯定很清楚,陈健就是黄信洲的私生子,当初是你们不要公司,转移公司资产逃亡美国,我们帮他将公司保住了,你又来抢?你就是畜生,人渣都不如,贱货都不如,说你是猪,那都是羞辱猪的智商!”
徐腾现在不仅动手,还动腿,用大擒拿的手法将邬太太摔倒在地上,反拗整条手臂,不准她动弹,让保安拿一把裁纸刀过来,抵住她脖子,“我的条件没有变,你和陈永年弄走的那些钱,我和陈健概不追究。江泰当初是什么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我们拼了破产,冒了多大的危险才保住江泰?你现在又想将公司弄回去给你儿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们就是直接杀人,都不会给你一毛钱。”
“我花了120亿注资救活江泰,重组华腾,准备玩工业3.0,全砸水里,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我嘴里抢口粮?老徐给海军和国防院校捐的钱已经快四个亿美金,正准备再捐五千万美金,弄一个航母弹射器,在上面刻他的名字玩玩。你现在混的像个蚯蚓,还以为是毒蛇,仗着一个破红二代的身份也想咬他?”
徐腾一直懒得理睬这个红二代,何况对方是女人,还是江泰系的长辈,今天算是真被惹毛了,威胁陈健、老蒋,那是债,老蒋要不回来,他再想办法。
居然又来威胁他,这就是两码事。
威胁一下也算了,还跟着骂娘,真他妈活在90年代,以为自己亲爹还是老书记!一大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肚子里,真不愧是那个年代混出来的,智障。
他用膝盖抵住邬太太的后背,慢慢反拗她的右臂和五根手指,只要她动一下,敢挣扎,敢骂人,他就往最疼的角度硬掰,“姓邬的,我告诉你,我是不想逼省里表态,免得省里以为我是虎狼之辈。你回去告诉华煤铁,还有市里那几位领导,江泰的旧债和我无关,我也不玩政商合流,不和任何领导凑热闹,但我已经在江州投了一百多亿玩产业链,玩的是大江州板块。只要你和华煤铁折腾到我这边,我立刻撤资闪人,我倒要看看省里哪位领导脑子抽风,要钱不要政绩。”
“听清楚没有?”徐腾的声音并不大,也犯不着和任何人怒吼,他就是腾出一只手,拽住邬太太的耳朵拧个半圈。
邬太太不吭声,心里估计还在发誓要弄死徐腾一家。
这女人有病。
徐腾现在基本能想象,黄信洲那一辈子过的是什么日子,有这种骄纵智残的红二代老婆,简直是生活在地狱。
“行,我还是直接和上面说清楚。”徐腾招手,让在旁边看着的虞素云将他的公务手机拿过来,给陆岩副省长打电话,陆岩非给他弄一个省作协理事的名额,害得他每隔半个月就要省作协开无聊会议。
前几天刚去了一次,还问他有什么新作品。
他还能写什么小说啊,每天忙以一挑五,一超五强,他从网易打到百度。
“邬玉霞在你那边,她不是出国……听说都移民了吗?”陆岩听徐腾大概说一下情况,很惊讶,这位陆副省长运气不错,换届以后还是副省长,毕竟是省里文化工作领域的一面旗帜,但也干不满下一个任期,估计中间会换个二线位置。
“她现在可是美国公民,跑到我这里,拿了我父母十年前炒股坐庄的黑材料,偷偷弄了一个录音机,想和市里几位领导,还有华煤铁联手弄我,想从我这里诈骗股份。”徐腾估计陆岩都不敢置信,堂堂指挥江淮省改革开放的那位邬书记的女儿,居然混蛋到了这种地步,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一点智商都没有。
他肯定要和陆岩说清楚这件事,让这位陆副省长传个话,“当初江泰集团资不抵债,这个女人可是江泰系的董事长,拼了命往美国转移资产,弄出去三十多亿,最后丢给陈健,让陈健负责收尾破产。我只能出面解决这件事,逼她弄回一部分钱暂时稳住江泰,后面和老蒋布置工业3.0拖延两年,去年总算是从港澳财团那边凑了点前,才彻底解决江泰集团资不抵债的问题,有了余力真正落实工业3.0的投资。现在煤炭价格涨了,这女人拿出黄信洲主持江泰集团的那些黑材料,准备和陈健玩一招鱼死网破,还要联手华煤铁,想将淮州的那两座大型煤矿弄到手里。”
“陆省长,您不管经济,我不要您主持什么公道,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为我主持公道。”徐腾不喜欢太靠近政界,但他有自己的底线原则。
“我就请您和省里表达一下我的愤慨,还有我的原则。我是江泰系出来的晚辈,咱们省商界的这些乱七八糟事情,我听过太多,遇到的也太多,光是陈安邦就给我整了三次幺蛾子,每一次都差点要我命。时过境迁,我现在混出来了,那我就说一句,我忍够了,以后只要还有本省的商人跟我玩这种乱七八糟的黑手段,我不管在咱们省里投了多少,立刻拍拍屁股走人,哪个省能保证我合法正当经营,不受侵犯,我就去哪个省。”
“唉唉,小徐,年轻人不要冲动,你有事直接找省里嘛,不归我管,你也可以找我。我解决不了,你也可以去找老席,只要你有事,省里的大门随时欢迎你过来。”陆岩是真不知道,姓席的都知道,一直不吭声。
徐腾不管这件事的幕后是不是姓席的在敲边鼓,报复他和老蒋整走陈安邦,还是真想收回江汽、煤矿这些国有资产,或者是想捞一笔。
他不过问,反正一句话,你姓席的玩谁都行,玩到我这里,我不奉陪,立刻走人。
“我为什么不冲动?”徐腾反问陆岩,“我整整拿了一百二十亿啊,都是用我在腾讯的股份做抵押,和香港的富信银行拆借出来的。您告诉席省长,我不喜欢和政治有半点瓜葛,也不喜欢告状,不喜欢求谁来保护我,事情不闹到我身上,我一概不管不问。闹到我这里,让我烦了,我立刻走人。”
徐腾不想指明道姓,不想拆穿,省里可能有人在玩求保护的烂游戏,弄走陈安邦,将更听话的老蒋小徐收入囊中,某人想弄什么业绩,老蒋小徐就去弄什么业绩,这多美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陆岩说话不管用,但只要某人和秘书说一句,邬太太立刻就得滚回美国,华煤铁也得乖乖夹着尾巴。
这一刻,这位陆副省长沉默无声,他不管经济,真不知道徐腾在江泰系又投了多少,可他知道,某人很清楚,某人就一直在看着,一直不吭声,等着老蒋小徐去求救,等着整个新江泰系去求救。
老蒋其实已经通过一些渠道和省里说了,希望省里干预,制住华煤铁背后那几个上蹿下跳的市领导,结果没什么用。
这是什么意思?
徐腾和老蒋谈过这件事,某人现在看不上老蒋了,要的是徐腾登门求救,因为某人很清楚,新江泰系的幕后控制人是徐腾。
一直以来,除了管文教医卫体育的陆岩副省长,徐腾和省里其他领导都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有事都是由蒋宁远在中间商量。
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江淮为什么要给腾讯、华腾这么多的优惠条款,那是因为江淮落后,江淮为什么落后,就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太多。
徐腾也是很霸道的,有利,他收了,有弊,立刻闪。
他也知道,自己既不是国企,也不是外企,而是最柔弱可欺的民企,这种事连高盛都知道,高盛游说他去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不用担心政商欺压。
他不在乎,他就在这里熬着,熬到雄霸一方,谁都不敢欺负他的那一天。
某人要是不给一个保证,他立刻就走,有多远走多远,江淮发展成什么鸟样,关他屁事!
弄一个优惠条款,先稳住他,再来敲他的边鼓,让他听指挥,做梦,做你妈美梦,还活在90年代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