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曲非曲，似戏非戏，犹似品了一口好酒，意犹未尽之时，却是截然而断，那种感觉挠的人心痒，就在众人惊诧之时，却是平地一声乍破，好似银瓶穿烈，方才还幽咽婉转的声调瞬时间变得气吞万里。

“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透天香气袭长安，满地尽带黄金甲”

原来却是黄巢的《不第后赋菊》。

那些戏子在哪里依依呀呀地唱着，倒真是唱出了几分黄巢领军突破重围时铿锵的士气大振的样子。

到了后面，莫言卿却是听得有些困意了，加上桃花酿的后劲大得很，不多时便睡着了。

直到一阵震耳的锣鼓声，惊醒了她。睁开了眼睛，却是看到男子仿佛还在认真地看着戏，锣鼓声越来越弱，戏已经唱完了，陆倾辰才回了头，看了她朦胧的双眼，像是这才发现了她，便问：“是醉了吗？”

莫言卿张了嘴，却是发现嗓子异常沙哑，发不出来一点声音，他及时地递上来了一杯茶，待到喝了茶，嗓子湿润了些，便开了口：“没有，只是方才有些困了，便眯了一小会儿。”

“如此便好，我以为，以你的性子，应该是喜欢看戏的，便包了这场子。却不想，本王倒是发现，这戏，原来也还有趣得很。”

听到他这样说，莫言卿感动之余，却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于是缓缓开了口。

“我确实不大喜欢听戏的，却是独独对梁山伯与祝英台喜欢得紧。”

“不过，黄巢虽是一介平民，出身也不易，却也胆识过人。黄巢起兵，本为百姓，大为撼动人心。只是结局悲惨了些。”

陆倾辰笑着：“你知道的事情还挺多，到不想一般的闺中女子了。”

莫言卿只觉得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自己的心便突突地跳了起来，越来越快，脸色也跟着变得绯红了起来，声线柔软。

“我从小与父亲走得近，天长日久，耳濡目染，便多少知道了一些。”

莫言卿说吧，便起了身，想要活动一下腿脚。然而却是眩晕的厉害，竟直不起身子来。他伸手便扶了她的腰身，动作极为流畅，有吩咐了一声：“汪洋，去备顶软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