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流泪了呢?告诉妈,哪里不舒服?”苏妈妈温柔的声音像春日绵绵的细雨,细腻又温润,听着,让人浑身都舒服,触动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心颤了颤,我微微动容地眨了眨眼睛,张开酸涩的嘴,生涩的叫了声,“妈妈……”
“哎,好丫头。”苏妈妈灿然地微笑起来,眉眼间充满了对我的疼惜。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她问。
我己经许久不曾进食,肚子空空的,其实我也真的佷饿,可我并不想吃。
我忘不了外婆为什么而死,更忘不了我是造成这个结局的罪魁祸首,身负罪孽的我,怎有吃饭的权力?还有什么脸面坦然存活于世?
于是我木纳的别过眼,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
我盯着天花板,软软的说:“我好累,想休息。”
苏妈妈静默的看了几秒,这才说:“好,那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做。”
我十分感激她的好意,列出一抹苍白无力的微笑:“谢谢。”
苏妈妈出去后,我费力地坐了起来,这一动,我浑身像是散架一般的疼,尤其是那只之前崴伤的腿,更是疼到难以忍受。
我发现我的腿不但打了石膏,两只脚还都被包着厚厚的纱布,这对我原本就扭伤的脚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苦涩的笑了笑,这就是我不顾一切赤脚走回叶家,以及准备不顾一切跳车的后果。
五年前,我的腿失去了跳舞的能力,现在,我也不介意它失去走路的能力,我像是一个内心已经烂透的苹果,不介意自己再坏一点,再坏一点。
我已经在对自己自暴自弃,并且正在向着那个方向发展,因为,对现在的我来说,似乎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正准备不顾自己的脚伤下床,房门突然打开。
苏墨满含警告的声线霸道传来:“你若敢下床试试看。”
我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当真就与他较上了劲儿,我站起来,并且倨傲挑衅的看着他。
“你行!”苏墨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恨不得吃了我才好。
我从来没有见过苏墨咬牙切齿的样子,这是第一次。
我竟然觉得他这样其实挺有意思,比那个总是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无比肃冷的苏墨要亲和许多。
我有些忍俊不禁的想笑,可是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我却没有笑的心情。